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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的后半生——“造币大师”

时间:2023-09-08 15:13:16 来源:大科技杂志社

说起牛顿,大家都很熟悉了,作为科学家,他十分全才,数学、物理、天文,无一不精,他留下的许多定律至今仍是课本上的常客。可是,你知道吗,牛顿可不仅仅是一位科学家,还是一个改变世界的金融家。


(相关资料图)

数学指导银币铸造

在数学课本中,我们常常会见到类似这样的计算题:工厂一周产量需要达到100吨,现有工人100人,机器30台,一台机器可供4人同时使用,产量为0.5吨每天,问怎么安排才能保证完成目标。“金融家”牛顿上任伊始就面临着类似难题。

1696年,这一年牛顿53岁了,回顾半生,自己在纸面上的成就满满,现实生活中却只有片瓦遮头,他终于大彻大悟,光凭广博的知识可能填不饱自己空空的肚子,是时候走出象牙塔,去寻找一个能赚大钱的工作了。牛顿的运气不错,由于人脉通达,他很快在朋友的推荐下找到了一份事少钱多的好工作:英国皇家造币厂督办。

这份工作其实是个混日子的好差事,如果不寻求变革,每天按时坐在办公位上,发薪日就能领到不菲的薪水。可是,牛顿来得不巧,他刚到造币厂就遇到了一件大事。英国当时的通用货币是银币,由于制造门槛较低,假币泛滥,这让英国银币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口碑暴跌,许多国家拒绝接受英国银币。英国政府为了稳定市场,决定回收所有旧银币,加工重铸新币,造币厂的任务是要在三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重铸近700万英镑的货币。当时,造币厂里有300名工人、50匹马、10个冶炼厂房和10台铸币机,每星期的产量是1.5万英镑,按照这种速度,完成工作目标需要将近9年的时间。牛顿觉得铸币效率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间,而他的使命正是通过合理规划提高这一效率。

牛顿每天凌晨4点来到办公室,翻阅了200多年来的造币厂的所有历史记录和工人工作的情况,巨细无靡地了解了造币的流程和规定。在机器运转时,牛顿长时间蹲在机器跟前,详细记录每一个班次的运转情况,包括旧银币熔毁重铸的损耗、工人和马匹的工作效率、工序之间的停顿时间等。获得了这些基本信息后,牛顿经过测算,新购置了三台熔炉、八台压平机和五台冲床,对每个熔锅最佳容量、耗煤量都给出了严格规定,他还计算出效率最高的人员配比,把轧制机、工人、马匹、马夫数量重新做了规划。

更为夸张的是,牛顿还通过计算得出了生产效率最高、同时工人还能够承受这样的劳动强度的方法。他得出的结论是,让机器保持每分钟50到55下的运转频率,工人就能够连续工作几个小时不需要休息,同时还能保证生产质量和安全。

牛顿的变革成果很快得到了体现:造币厂的造币效率从每周1.5万英镑提高到每周5万英镑,甚至在1696年夏末时,造币厂创造了6天生产10万英镑的纪录。更为人称道的是,即使工人们一天工作10余个小时,工作强度大大增加,工厂的伤亡人数反而大减,整个重铸过程只有一位工人死亡。最后,牛顿只用了两年多时间,就完成了全国银币的重铸工作,共计重铸了680多万英镑。

撬动世界的金币

重铸银币的大工程顺利完成,英国的经济形势有了起色,牛顿也获得了应有的回报:1699年,牛顿名正言顺地升任造币厂厂长,终身任职。不过,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升职之后,牛顿又面临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危机:“银本位”和“金本位”之争。

前文提到,英国之所以要重铸银币,一大原因是假币泛滥,银币贬值,但除了造假这种主观因素,银币本身的固有属性也是贬值的重要原因:银币非常容易磨损。一枚银币经过多年的手手相传,花样和面值变得模糊不清,银币的重量也日益减少,旧银币远不如新银币值钱。可是,新银币刚刚重铸,人们对其接受度和信任度都还没有建立起来。旧银币因磨损逐渐贬值,新银币因不受信任而遭抛弃,因此,白银兑换成黄金的比率不断下降,种种因素作用下,人们变得更加依赖黄金。雪上加霜的是,海外白银价格要远高于英国,把白银贩卖到海外是一笔非常赚钱的买卖,英国国内的银币急剧流失,连皇家造币局也开始大量储存价值相对稳定的黄金。

牛顿面对的正是这么一个棘手的难题:新银币刚刚诞生就已经贬值,购买力大幅下降,银币无处可去又难以处理。不过,聪明的牛顿很快转变了思路:既然黄金不断流入、白银不断流失,为何不改铸金币、推广金币呢?1717年,在牛顿的主导下,英国皇家造币厂向议会提交了一份货币报告,报告中分析了欧洲各国以及中国、日本、东印度的金银价格,详细论证了白银如何大势已去、沦为辅币,黄金如何普遍流行、升为主币的问题。因此他建议不再用白银进行铸币,而是改用黄金铸金币。

英国议会接受了牛顿的建议:1700~1717年间,英国皇家造币厂铸造了814万英镑的金币,却仅仅铸造了22万英镑的银币。而黄金与英镑面值挂钩更是一个划时代的决策——黄金稀少而性质稳定,它的价值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大幅变化,与货币挂钩后,货币的价值也得以保障。从此,真正意义上的货币金本位制度正式建立了。

金本位制对英国的贡献是巨大的。由于英国率先在欧洲建立起了金本位制度,英国人不断把便宜的白银换成等价黄金,由此获取了大量的黄金。这些流入英国的黄金形成了巨额的国家黄金储备,英镑也成为了国际间最主要的结算工具,最终奠定了英国的金融霸权地位。此后,英国凭借强大的实力在世界各地掠夺,最终建立起称霸世界的“日不落帝国”。

牛顿的经历告诉我们,只要干一行,爱一行,愿意在工作中投入时间、精力和心血,即使半道出家,也能将非专业的事情干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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