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蒂与草莓糖果（1）
“局长，禁闭者赫卡蒂出现异常状况，还请您能去确认一下。”
“嗯，好的，等我处理完这个就去。”我拿笔敲了敲桌上的文件，谢过了夜莺副官。
【资料图】
“这和以往不同，局长。”夜莺面色凝重但我因为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赫卡蒂这次的异常状况和以往不一样：她拒绝了催眠治疗。”
准备落在纸上的笔尖悬在了前一刻，我丢下了笔，抓起搭在办公椅上的外衣，向催眠室冲去。
“给她糖果”还是“给她药”，这是我之前在赫卡蒂的梦境中必须要做的选择……或许是我那次误入了她的梦境，给她造成了影响，我不由得这么想。
“看到了，我来接手，你去休息一下吧。”
我的眼睛一直定在赫卡蒂身上：她仅仅只是坐在催眠室里柔软的躺椅上，视线聚焦在催眠室的门口，但视线透过毛玻璃的她应该是对于外界一无所知的。
“权限允许。”
标志着“允许进入”声响响起的同时我轻吐了一口气，之前催眠师在催眠治疗时误听了赫卡蒂的梦境而请假去找心理医生的申请现在还在我的办公桌上。
“局长，请给我命令。”
这句话，只有这句话……我单独来找赫卡蒂的时候，赫卡蒂似乎永远只有这句话作为开幕；即使是像琳那样怯生生地问个好，我也会开心很多——现在还是只有这一句。
我没有说什么，轻轻拾起赫卡蒂素净的手，想把她带出催眠室，但她在门前立定，眼里满是困惑和惊恐。
“没事，跟我来。”
赫卡蒂这才放松她紧绷的双腿，任我摆布——这不是好事，我只是把“待在催眠室里接受治疗”换成了“跟我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休息区虽然只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天空与大地都是人造的，但这已经是身为禁闭者的他们为数不多可以放肆休憩的环境了。
白云的映像在蔚蓝的显示屏中徜徉，小风由鼓风机吹出，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
“陪我坐会儿吧，赫卡蒂。”
赫卡蒂和我坐在了一个位置比较高的长椅上……无言，赫卡蒂在“陪我坐会儿”。
我注意到赫卡蒂随身的画册，询问她是否愿意把画册给我看。
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就在我要选择作罢的时候，她把画册递给了我。
在她的画册中，我的形象频繁出现，但那个黑色的梦魇仍然挥之不去——画册上的梦魇可要比赫卡蒂异能具象化出来的可怕得多。
“画笔虽然稚拙，但看得出来她有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丽莎对赫卡蒂化作的评价，这时我倒埋怨起自己无法理解艺术表现内涵起来了。
我只能假装自己在认真看着画册，一边用余光瞟赫卡蒂，然而余光瞄到赫卡蒂胸前挂着的捕梦网时，不知是自己的原因还是看到画册上的梦魇催化了些什么，我竟然当着赫卡蒂的骂出了声。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但若非亲口吐出这些话语，我都快忘了我们的语言中竟有如此恶毒的话语。
“什么？”
赫卡蒂眼中的疑惑更是加重了我心中的愤懑……亦或是痛苦。无论如何，我都需要克制其宣发，所幸我做到了。
“没什么。”我把画册还给赫卡蒂，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这时我羡慕起了海拉，有她那张活泼灿烂的笑脸，想必赫卡蒂也可以稍稍受些感染吧……我这张整天面露疲色的脸恐怕会给她带来反效果。
“舒服吗，赫卡蒂？”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肩头的松垮意图让她感觉到“舒服”会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我……我不明白，但局长感觉舒服就好。”
“……”
“……”
我想说点什么，但口袋中震了一下，大抵是夜莺联系我。
当我手伸进口袋时，手在颤抖——“给她糖果”、“给她药”——“给她糖果”，“失控”——“给她药”，“什么”……
我是在害怕口袋里的那颗“草莓糖果”吗？
标签：
